槟城华人 Penang Chinese

《槟城华人》

作者:清风竹影（2007，中国江苏南通）

一个外国城市，竟然居住着一半以上的华人。马来西亚的槟城就是这样。槟城称得上是全世界最大的唐人城，1405年以后，郑和下西洋的地图中就明确标出了它的地理位置。十八世纪开始，很多中国人到南洋谋生，现在，槟城是马来西亚唯一一个华人占多数的州。近代，孙中山先生曾在这里居住，徐悲鸿、郁达夫等文化名人也曾在槟城落脚。如今的槟城仍然保留着浓郁的古代东方色彩，林立的宗祠、古朴的庙宇、住宅门楣的籍贯匾牌随处可见。

这是我在马来西亚度假的最后一天，我选择了自由自在的“盲游”。结果在乱打乱撞下，竟让我邂逅了不少槟城的华人。我不用导游、不坐任何交通工具，满街乱转，不知怎的走进了一间广东人开的饭馆，在里面用餐的都是些劳工阶层，看来很便宜，就进去，吃饱了，收钱，才六块多港币。果然便宜。

饭馆隔壁是一家书店，主要经营二手图书，有一半是港版中文图书。进去坐了一会儿，父子俩守着店铺。父亲是广东潮州人，他告诉我，十几岁时跟别人一起偷渡来马来西亚，说起偷渡的经历他仍心有余悸，海上漂泊了7昼夜才到这里。打拼、结婚、生子、经营自己的书店，几十年来，历经千辛万苦。他对中国的认识还停留在遥远的过去，倒是他儿子对中国的现状了解不少，也特别感兴趣。

从书店出来，走到一片非常热闹的华人街市，跟着一群中国大陆游客走进一间摄影器材店铺。看到我们是从中国大陆来的，老板热情的招呼我们，并和我们这群人聊了起来。老板姓曾，广西人，爷爷那辈就来了马来西亚。他说，小时候家境清贫，靠父亲踏三轮车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，过了十几年的穷日子。现在好了，子女都大学毕业，都有不错的工作，有的还在政府部门呢。老曾不无自豪。

看到我背着的佳能（canon）EOS-3相机，他又故作惊讶地说：“邓小平最伟大，没有他，中国大陆哪来这么多富翁，要不，你大概也不会有这么高级的照相机。”我点头。

老曾的店铺对面，一位年近70的老伯一个人坐在停在街沿的人力三轮车上，他在等生意。看来，这种脚踏三轮车就是他的谋生工具（不少华人以三轮车谋生）。他问我坐不坐车，优惠你，一个小时20元。接着又说出周边的常规景点。我吃惊地搭讪道“这么大年纪还要劳动？”“不干不行，要生活。”

老伯姓叶，福建人，12岁时来到槟城，蹬了近50年的三轮车，我答应老伯下午来找他，先步行转转。后来，因为走得太久，回来时，叶老伯已经不在那里了。其实，我也有点矛盾，老伯看上去很瘦弱，蹬起三轮车来一定很吃力，坐在上面招摇过市岂不是很残酷。

槟城，这座异国他乡美丽的海滨城市，因为有了众多的华人，倍感亲切。

（转载自清风竹影的《清风居》）